原创 守护孩子唯一童年 宁谊文化 2024年09月19日 11:42
在南京师范大学“学前教育周”暨“优质· 渗透 · 发展—— 2024幼儿园课程研究与实践研讨会”上，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理事长、广西师范大学教授、博导侯莉敏老师，作了题为《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幼儿园课程建设》的主旨报告，提出了“以游戏为基本活动”幼儿园课程建设的一些实践探索路径和策略。今天，我们整理了讲座的精华内容，分享给读者，希望站在教授的肩膀上思考，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视野。
以游戏为基本活动是现在幼儿园的办园一直坚守的原则，那游戏与课程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如果在理论层面，我们没有去理清这个问题，必然会在实践中出现混乱。我们从学术上的整理是很容易的，但是回归到实践层面，怎么去理解他们的关系，以及在探索的时候如何落地，确实值得思考和探讨。图片
福禄贝尔一直视游戏为儿童学习和发展的自然且重要的方式。站在这样理解基础上，福禄贝尔践行了幼儿园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教育模式。他在德国专门创办了一所幼儿园，孩子在这里捉蝴蝶、捉小虫，这所幼儿园像花园一样，因此他把这里起名叫做kindergarden，翻译过来就是孩子的花园。福禄贝尔强调通过游戏进行儿童教育，这应该是幼儿园以游戏为基本活动，是这个理念最早的一个开启。而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学习苏联经验，引进并翻译了苏联重要的幼教文件《幼儿园教养员工作指南》，文件中首次出现了游戏是学前儿童主要活动。经历一系列的发展和演变，逐渐形成了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理念。中国许多专家学者肯定了游戏对儿童身心发展的特殊意义，并在此进一步提出和强化了游戏是学前儿童的主导活动。随后，在国家文件政策里规定并不断地强化“幼儿园应当以游戏为基本活动”。图片
游戏有很多视角，如果我们从不同视角去考虑游戏会有很多争论，但是如果从幼儿课程视角讨论以游戏为基本的活动内涵，会更有利于理清思路，以方便我们行动。早先时候，游戏和课程是并列的，即游戏与课程在教育中是两种手段，不是相互融合的。直到杜威提出了“做中学”的一些概念，游戏和活动都是幼儿的主动作业，两者都是符合儿童兴趣和直接经验的。在杜威思想的影响和融合下，幼儿园课程和游戏从分离逐渐开始走向融合，游戏逐渐成为幼儿园课程的活动之一，真正地被纳入到幼儿园课程的内容之中。刚开始中国也把游戏当作独立的科目，随后用游戏的形式进行教学也从政策层面认可。面对幼儿学习以及对学习的需要和兴趣，我们要看到并思考国家政策的路径和导向，从学科取向包含游戏，到现在的经验和活动取向的立足，指引我们怎么去办好幼儿园的方向。↑图片来自南京西岗幼儿园香悦澜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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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是学科取向，即把游戏当作是课程的一个科目。我们现在谈“去小学化”，很多时候“去小学化”不是没有游戏，而是把游戏和语文课、数学课等学科并列看待了。所以，在小学教育中，没有把游戏当作是贯穿这些领域的内容，而也看成了一种学科取向，这仅仅是一种教育手段。而幼儿园的课程不能仅是学科取向。即幼儿园的课程与中小学最大的区别不是学科取向和知识取向，而应该是经验取向。如果是经验取向，幼儿园课程应该是有益于儿童身心和谐发展的经验，课程来源于儿童生活符合儿童的兴趣和需要，教大家立足游戏，想象儿童在生活中，怎样用游戏的方式获得经验。通过经验取向，我们逐渐看到了学前儿童的学习方式跟中小学有很大的差异，倘若我们只看到游戏，没有看到背后课程的支持；又或是我们只谈课程，单纯从知识逻辑入手，而忽略游戏这种达成手段和目的，都是不符合儿童在学前阶段规律的。比如，如果幼儿园课程只是经验取向就会出现混乱。假设只要儿童所见即所得，那就会弱化幼儿园作为一种教育机构的有效性和目的性。所以幼儿园需要把儿童获得经验的方式、背后的逻辑、活动取向理清楚。幼儿园课程是儿童主动的学习的方式，在主动活动中，达成了主动学习，这就是获取经验最有效地途径。图片
所以我们说，幼儿园一日生活皆课程，这句话不能理解为一日生活等于课程。当生活“等于”课程，那课程被抹掉了；“皆课程”是指一日生活里面各类活动的总和；因为是课程，所以教师不能消减其中有目的、有计划以及儿童获得有意义经验的部分。站在这个概念的基础上，强调学习经验，强调各类活动在幼儿发展中的价值，其实就是在幼儿园课程建设中重视并融入以游戏为主的基本活动。当今幼儿园的课程建设，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内涵阐释，通常涉及以下几个方面发展的适宜性、学习动机、教育目标、个性化学习、教师角色、评估反馈。发展适宜性▶ 游戏是幼儿园教育的核心，因为它符合幼儿的发展阶段和学习要求。游戏活动能促进幼儿身心发展，包括身体运动、认知发展、语言能力、情感表达和社会交往。让幼儿在游戏获得自主性和选择权，其背后是强调教师要观察儿童，设置符合儿童游戏的环境，让环境和材料帮助幼儿在游戏中获得适宜的发展。学习的动机▶ 游戏能够激发幼儿内在的动机，使他们愿意参与和探索，通过游戏，幼儿可以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学习新事物。在游戏中，教师不能急着介入。有时一句不适当的语言，就会抹杀孩子游戏的动机。因此教师要学习观察儿童的学习动机，学会理解、支持和适宜地回应，为幼儿的学习动机搭建支架。教育目标▶ 如果一个教育活动没有目标，老师和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不是好的课程。好的课程一定是有目标，且目标是层层推进的，是能够促进孩子全面发展的。游戏活动需要与教育目标相结合，例如通过角色扮演游戏学习社会规则，或通过科学探索游戏学习基本的科学概念。个性化学习▶ 游戏允许幼儿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能力选择活动，从而实现个性化学习。我们强调自主游戏，个性化游戏，这个强调的内容就是从儿童的自主性和选择权开始。如果游戏打上了强迫的意味，那它本身就不算是游戏。教师角色▶ 在以游戏为基础的教育中，教师的角色是观察者，引导者和支持者，他们需要根据幼儿的兴趣和需求设计和调整游戏活动。教师需要通过游戏对儿童发展的价值，通过游戏在促进儿童发展的关联因素上找到着力点，就会事半功倍。评估和反馈▶ 当教师与幼儿互动中，教师给幼儿不同地回应，分别会起到什么影响和作用，我们需要一套评估和反馈，不断地进行调整这些关系。通过观察幼儿在游戏中的表现，教师可以评估幼儿的学习进展，并提供及时的反馈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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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和儿童发展中，教师最困惑的问题往往是“游戏的自主”。到底什么是自主游戏？彻底放开手叫自主游戏吗？我们自主游戏到底在哪个程度上自主？在多少时间上属于自主游戏？
在心理学中，自主与心理调控是联系一起的，儿童能达到自主，而不是无所事事旁观和游手好闲，幼儿能走向自主，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心理层阶，发展到一定水平才会出现的自主，那么也就是说，当儿童在自主游戏的时候，到底赋予了儿童什么样的发展，能达到全面发展吗？自主游戏是一个大概念，不同类别的自主游戏，对不同地域的孩子形成的挑战性是不同的。幼儿会在他能尝试到的范畴里面，在感兴趣和擅长的游戏之间，会不断地进行调适。每一个儿童身心发展，既是发展心理学中神经系统、认知系统等内容的结果，同时也受到文化场景的孕育。当幼儿看自己世界的模样，可能就会在他的游戏里面，去进行这样的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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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在游戏中是他的真实世界。我们成人正在经历的生活，会影响儿童可能发生的游戏和未来的世界。所以对一个儿童来说，游戏对儿童的成长非常重要。文化的多元性，对儿童游戏场景的复杂的深度学习是有帮助和促进作用的。当一个游戏出来以后，如果有人评价说，这个游戏只有在你幼儿园做得到，我们做不到，我们一定要一分为二的来看待这句话。肯定的一面是，你应用了孩子和幼儿园的文化优势、地域优势，但是也局限了儿童的思维的扩展和延展性。所以站在这个角度，我们会说不同的城市经济有高低之分，但是文化没有优劣之分。我们去各地感受不同文化，从人际交往关系中感受到差异，特别有意思。作为学前教育的从业者，我们也要研究幼儿在不同的游戏环境中是如何学习的。有时候，我们的教育真的不要太急，我希望每一天都看到孩子的发展水平在进步，但孩子有时候未必是按我们这样的想法去进步，所以我们要学会等待。图片
当我们看到一个孩子独自游戏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这个孩子对游戏的自主权和选择权，幼儿可以充分体验与材料的互动，那么幼儿在独自游戏的时候，促进他学习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呢？我们不能总是让幼儿长年累月地独自游戏。
对于一个2岁左右的孩子，面对一种单一材料的游戏可以玩很久；或是当幼儿进入一个新的游戏区时，他们大量地出现单一游戏行为都是可以。但是如果3岁多了，我们就要思考到底怎么样去改善。孩子不是在我们的命令和安排之下去游戏，而是出现更多主动的游戏行为，拥有更高的游戏水平。作为教师也要思考，当幼儿独自游戏，如何充分体验与材料的互动？投放怎样的材料，就成为教师发挥作用的思考点。教师不是去干预，而是去引导，如果对同样场景进行考量的话，教师可以用游戏材料入手，如果材料单一的话，幼儿的行为就不能出现复杂的，或更高层次的游戏。因此，受到材料的限制，幼儿会不断地重复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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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是教师助推幼儿发展的中介和重要载体，但是这种借助我们还需要打个双引号，因为我们支持幼儿经验发展，不是通过材料直接干预向幼儿传递经验，而需要教师观察理解幼儿后动态调整投区域中的材料。我们知道幼儿园的材料有几种分类的维度，分别有高结构和低结构，开放性和封闭性，幼儿园在提供材料的时候，既要有高结构和低结构，又要兼顾封闭性和开放性。封闭性材料能够给幼儿足够的掌控感，但是多次玩这样的玩具，幼儿就会感到无聊，因为幼儿没有办法延展出来其他玩法。我们的孩子，早上走过来的路、经过的桥，他看的事情，以及他日益增长的各种经验，都可以成为他的游戏。所以教师要了解他的过往。当教师提供了足够多的材料，幼儿就能把他生活中最精髓的内容表现出来，否则他就会出现限制。所以我们说，材料能促进儿童发展，教师通过创设游戏材料助推儿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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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男孩玩水车时，自己多次尝试让水车转动，都没有成功，但是看到他的同伴水车的关键零部件后，自己尝试改造后，水车就转动了起来。
通过很多研究发展，在游戏中除了空间环境和材料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关联因素就是幼儿的同伴学习。在有些场景下，老师怎么教都不行，幼儿却能自发地通过同伴学习，实现游戏目标。因为在游戏中受到挫败的人，很自然地会去看成功的人为什么会成功。同伴学习会在自然地情境下发生。游戏有三个基本权利分别是材料、同伴学习、时间空间，如果老师在材料和同伴上进行支持，幼儿是能够激发出更好水平的。图片
游戏和发展是一种相互影响的关系。游戏有助于发展，发展的结果也会在游戏中有所展现，换句话来说，游戏会支持儿童发展，同时也为儿童发展带来改变，游戏为幼儿提供了一个展示的舞台，所以教师要走入游戏里面，进入课程角度去看游戏。游戏对儿童的发展主要有四大方面的影响：文化、生活经历、优势、承认的态度和支持系统。如果幼儿有足够的游戏机会，并获得聚焦其优势的成人支持，那么他们将能获得技能以提高和调整他们的能力。第一，在游戏中的有效观察，分析并理解幼儿。
在观察的时候，我们不要着急去干扰他，当我们看到他外化的行为，还要看到他在游戏里面的内在动机，儿童到底想做什么，然后再往前看，他是受什么影响，让他愿意这样去做。因为没有两个人搭建的积木是完全一样的，比如，当我们访问成年人为什么要搭建这个，他会告诉你原因。每个人在进行这样的搭建或游戏的时候，一定是他在呈现自己过去的生活和经历和他想要追求的这种生活的反映。但是我们很难和幼儿通过问答的形式获取答案。因为越小的儿童，他想做的内容，往往越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意图是什么。所以科学的分析理解儿童，对成功有效观察儿童很重要。第二，创设富有挑战性的游戏环境。
这样的游戏环境包含了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多样化游戏材料、这些材料的投放，以及如何创设良性的竞争氛围，让儿童拥有同伴学习机会的出现。第三，教师需要研究介入的手段。
其中，介入的手段有玩伴的方式、提问的方式、协商的方式，在游戏环节过程中与游戏之后，与儿童讨论。比如，我们和孩子在一起玩娃娃家的时候，有时候孩子会忘记自己演的是爸爸还是妈妈，或小朋友突然被其他事情吸引跑出去了。而这个时候，老师扮演妈妈，就会一直把孩子聚在一起，这不是一种强迫，而是用游戏玩伴的方式来激起孩子游戏的方式。总体来说，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幼儿园课程建设，并不意味着课程中只有游戏。游戏精神是幼儿活动的重要动力，教师应该将游戏精神渗透到幼儿园课程、实施及各类活动中，所以游戏作为幼儿园基本活动，它既是一个理念，又是一个落脚点，学习以游戏为基本活动的幼儿园课程建设，可以使我们更好地把握游戏和课程的关系。希望通过高质量的幼儿园课程建设促进社会和我们每一位幼儿的成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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